天色才昏暗没多久，古意在井边提了一桶水。冲凉之後走
进挂月居，不发一语地躺进铺好在地上的毯子，未加理会新娘
子便打算入睡。
“你怕我?’袁千岁躺在床杨上，仍睁著眼。
多年的征杀，难以人眠是惯例。她已经很久没像今天杀
过那麽多人。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冷血。越神乎其技，情咒弯刀
也越来越怪，她在使刀的时候，威觉到那把刀非常嗜血。
一把嗜血的刀，会让使刀的人爱上杀人这件事。
但他不爱，否则怎会不睬她?其实她犯不著在意他理不理
睬她，对杀手而言，没知音是喜事，有知音才惨，被人捉著了把
柄。但她心里却不痛快著。
为何不痛快?只因他不理睬她。 ，
不只不理睬她，脸上的表情更似被人痛击般地有如丧家
之犬，她讨厌这样梦想破灭的神情。
． 是他自己要来爱她，她并没有给他任何期待，她甚至没给
过他一个笑脸。她不是大多数的女人，不能有温暖的家、体贴
的丈夫、听话的孩子、平静的生活…．”
这些世上大多数女人都能得到的希望，她不能有。
他却要硬塞给她，又在以天地为证的成亲第一天，用表情
告诉她，他後悔了!这就像条鞭子般，教人浑身难受。
“快睡吧!”古意在被子里翻过身，背对著袁千岁。他们中
间吊著几件粗衣当帘子，静默加深了彼此的重重心事。
“我会冷。”她就偏不睡，他能怎样?
“我的被子给你。”塞窄间，古意起身拨开衣帘，动作轻柔
地将自己的蓝被子盖在她仍穿著嫁衣的身上。由於他不想她
著凉了，转眼她便被盖成像座小山般。
“你怕我?，’待他转身时，她伸出玉臂拉住他的手，又问了
一遍。 ，’
若不是因为怕她、因为见她杀了那麽多人，他为何从三王
城回到挂月居之後就不敢看她?
“我们拜过天地，已经算是夫妻了，但是你怕我!”袁千岁
冷声说道。
说也奇怪，她向来不在乎世人的眼光，这会儿却想采究他
心底的想法，一颗杀手的心再也不能乎静了，她脑中转念纷
纭，就连从窗口吹进的风都让她意绪骚动。 ’
‘不是这样……我不怕你。”古意闷闷的声音从衣帘後传来。
“那麽是我一夕之间变丑了7’袁千岁坐起。她当然不会
真的这样以为，犹记得古意初见她时的惊艳目光，会这麽说只
是欲探他的想法。
“你怎会这样认为?，’古意倒抽了口气，哗地一声揭开帘
子，对上了她的眼光。“你人那麽美又那麽好，能遇见你是我
的福气!”
“我人好?’’袁千岁的声音有如轻风。头一回听见有人这
麽形容她。 、
“嗯!”古意用力颔首，俊秀的脸庞溢满著相信了“你已经
救了我两次命，虽然你救我是因为要我帮你铸剑，可是今天你
没袖手旁观，反而救了那些和你没有关系的百姓，你是好人。”
“但我杀了更多的人。”袁千岁垂下眼。
“那些金兵该杀!只足一想到三王城的城民那样待你，我
就有气!” ‘ ‘ ，
“所以你生闷气是因为他们?’袁千岁悄声问道。
“那是自然的事!那些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下回我不送鱼
去给他们了，当作是惩罚。”古意如剑的眉不打折扣地皱蹙，完
全一派孩子气的口吻。
“没想到一个穷小子，能有这麽大的威风!”袁千岁纡解微
徽蹙起的眉头，晶莹明亮的眼宛如一泓秋水，嘴角微微进出笑
意。
“你以为你嫁的是个穷小子?你错了!虽然我不能给你锦
衣玉食，但把你喂成杨贵妃那样绝不成问题!”古意吐出口气，
难怪那些君王会为博得美人一笑，耗尽民脂民膏。是她，他也
千百个愿意这麽做。
“我才不做她。一个俗气女子。”她也是读过古书的。
“但她把皇帝迷得晕头转向、神魂颠倒，她足足有你的三
倍大。”古意笑道，总算知道了些她的奸恶。
‘‘你也觉得胖女人可爱?，’袁千岁发觉自己竟在意起这答案。
“唐朝人觉得女人胖才好看。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古
意说著，浑然不觉她心思的多变，牵起她冰冷的手掌挨著他温
暖的俊颊，“我一见你就开心。”
袁千岁抽回手，将眼光溜向别处。这小子很喜欢对她甜
言蜜语，这种话也越说越溜口，要不是他表情诚恳，她肯定以
为他是个轻佻的人。
“唉!我老是对你情不自禁。”又惹她不快了!
袁千岁躺下，背对著他。她已无法再用冷冰冰的语气告
诉他讲这些话是在找死，她的心有丝甜意，又觉得不该这样。
“我会帮你铸剑的，明天就开始!”她的拒人於千里之外，
令古意重重叹了一口气，俊秀的脸庞满是沮丧。“遇上你，什
麽云啊、泥啊，什麽叫天差地别的滋味，我是彻彻底底尝了一
回。还好我不是外边的人，被那种不必要的自卑感弄得打退
堂鼓，不敢爱你。”虽然她会不快，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说。
“你不要爱上我比较好。”袁千岁幽幽说著。 ’ ’
“可是……我已经爱上你了：也把你当成家人了!我爹娘
早逝；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古意背倚著床铺，把俊美的下颚枕
在曲起的膝上。
紫蝶谷虽是他的家；但他终究是孤单的，在天地间无依无
靠。以前虽有成家的想愿，但那终究只是一个模糊、不切实际
的概念，直到袁千岁出现，他才晓得所谓的“娘子”并非都是古
书中三从四德的刻板印象……
他爱上的是个独特、甚至条件比他更好的人。他爱著她，
但她不爱他，他甚至不清楚她的来历，就一心一意强求她当他
的娘子。 ，
她那麽美又武艺高强，别说是童侯了，就连当今皇帝也会
因她著迷，说不定她还能当上一国之后。但他就是要强求，不
愿她投入别的男人怀里，只想用他的羽翼呵护她。
袁千岁翻身，望著古意缩著肩的身子，她的眼也是落寞的。
他明明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却自愿落入圈套，还无怨无
悔地把她当成家人，袁千岁纵然冷心，眼眶也忍不住一阵热。
这个傻子!难怪绮靡楼的老板娘吃定他。． ．
“千岁，你也把我当家人吧!虽说爱一个人，就要有飞蛾扑
火般的勇气，但你千万别让我失魂落魄!别人可以，但你不行!”
不想叹息，又不禁长长叹息。这世上幸好有了她，他才了解到
什麽是真正的快乐，也因有了她，他像个病重的人，发病时无
药可医，唯一的解药是她。
袁千岁怎会不理解他的意思?别人可以，但她不行；因为
她是他最在意的人。
她伸出纤秀的手腕，柔细的指摺成花，轻轻一弹，案桌上
的灯火霍地止熄。“没有火了，你用不著飞蛾扑火。”她的口气
不疾不徐。
“你想熄灭我心中的希望?这是没法子的事!以後不管你
走到哪里，我都跟著。”古意渐渐懂得袁千岁了。
“总有地方是你到不了的。”她指的是千魅国。
古意并不否认，“但我相信真心可以感动天。”
“底下冷，上铺还有空位。”想起了他的遭遇，也和她一样
无父无母，她心底涌上怜惜。
“你肯让我睡床上?!”古意转身，未见袁千岁反驳，他脸
上闪过狂喜又懊恼的神色。“不成!一爬上有你的床，我很可
、能变成野兽。不，是一定会变成野兽，我怕克制不了自己，对
你非礼……”．
他做著天人交战的挣扎，最後人性战胜了兽性。
另外一部分。他不想她为了童侯、为了一把剑做那麽大的
牺牲。她的贞操该被好好珍惜，他是那麽想把她捧在手心里
呵护疼宠，自然不会去糟蹋她。
“非礼……”袁千岁淡淡咀嚼这话，听在古意耳里却快欲
火焚身。“夫妻不是都睡在一起?或是……你不想?，’
她只是渴望那夜寒潭边心灵平静又带点不该的氛围。不
该又如何?她是袁千岁，曾做了多少不该的事，怎会差上这一回!
“我怎麽会不想?我想死了!”古意气呼呼地，脸色难看至
极。“我只是不要你想到那个臭童侯。”
“我没有想到他。”
“那麽你为什麽叫我上你的床……”
他心底一直认为她是怕他反悔、为了想早点拿到剑而出
卖美色。但……有可能吗?她说这句话是出於自愿7．
“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袁千岁把
话说白了，冷冷地转过身去，让他只能对著她纤细的背影。
古意再笨，这会儿也明白得很。他飞快爬上床，两手两脚
并拢，安分守己地躺在她身边，知道她正气著，没敢碰她。
没一会儿，他就浑身难耐又不自在。“我看我还是睡下面
好了。”
他尚未有任何的动作，她身影便如闪电般扑压上来，软绵
绵地靠在他胸口，黑暗中，他看不清楚她的脸，一缕幽香撩拨
著他的鼻翼，时间宛若凝住般，美人在怀，更添加他心中旖旎
风流、压抑亢奋的气息!
古意晓得了为何魏晋笔记中，那些作者总为读书人添得
女人相伴，或妖或魅，因为温柔乡比书中的黄金屋更教人心狂
神迷。 ’ ‘
“你冷吗?，’古意痴呆地问：她不出声，只好由他来问了。
“嗯!”袁千岁淡淡吟了声。
古意直觉被她枕著的胸口，有把熊熊烈火在烧他似的，千
年万年他也忘不了这一刻。
‘那应该是我躺在上面，帮你挡风才是。”语落，他翻身，换
他将她压在身下。“我们房子破旧，对不住你，政明儿我好好
整修它。” 、
“我倒觉得挺好的。”
“你在开玩笑吧?你不是犯冷?t’ ．
痦瘟的语气显得有些慌，慌她似水温柔，慌她不似说笑，’
f荒两人再这麽下去，也许真会发生什麽事，慌千年万年之後他：
仍难以忘怀这一夜，心中情弦早被她的有意无意撩拨得一触
即发。 ‘ ． ：
古意逼自己不去想她有丝毫垂青於他的可能性，纵使她
已是他的娘子。他心底早打定主意，逼她嫁他，已是万分勉强
的事，断不可能再强要她同他欢合。
他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的心意，如果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也要出於真心真意，而不是为了什麽该死的剑。
呵!这麽奢侈的希望，他晓得老天爷不可能会这麽快赏给：
他，八成会把他折磨个半死。他只期待那一天不是他七老八
十时才到来。
“你会不会每晚这麽抱著我?’袁千岁白皙秀气的手圈环
著古意的腰际，他的怀抱异常温暖。屈从心底的声音是对的。、
只是这麽一来就变得贪心了，贪得一夜，还会再贪第二夜……
“我不是柳下惠，只抱你，不做任何事。”
古意一边说，一边用炽热的目光打量她。瞧瞧他的手正
在做什麽?撩去她颊边的发丝，还忍不住抚上她的颊，她没有
动弹，．听任他继续搂著、放肆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你会对我怎样7’袁千岁转身过来，虽然未解人事，但她
并非什麽都不懂。在千魅国宫中长大的她，被那麽多女人围
绕著的她，怎麽可能会不知道?
她终於像个女人，想要有个男人充盈她的身体与灵魂。‘
就这样简单，没别的心眼，无关爱与不爱，只因为那个男人是
古意，她想把她的身体给他而已。’
古意屏息半晌，盯著她滥滥的小唇： ．
那火炬般的目光，令袁千岁芳心蓦地一跳，几乎不敢正视
他的眼。 ．
“我会对你这样。”古意把她搂进怀里，盖上唇，纡解长久’
以来的渴望。这个吻，如同在沙漠中行旅的人儿碰上了甘露，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过人间万年……
’^’
袁千岁睁著眼，看著古意用尽生命气力般地缠著她，热烈·
地吻著她。 。
她只想要他的剑，而他却没头没脑地要她当他的妻子。
很奇怪的人，竟然不怕她，而且还爱她!
寒潭边那一夜，古意蒙蒙胧胧、迷迷糊糊，带给她隐藏著
的愿望，那种仿佛回到故国己乡的安谧，如雪般白。似火般烈：
挂月居里这一夜，古意狂喜狂恼、忽乐忽忧，带给她赤锞
裸的情感，一种欣欣然如大地万物的初始及纯真。
。她不晓得什麽是爱，正因为如此，她还学不会眯起眼去享
受这个吻。
‘ 也因为如此，她发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他眯著眼吻她
的模样很投入；发束形体不似千魅国男子剽悍魁梧，但很结
实；他俊，却俊得亦正又亦邪。
这样的一个男人，论武功，在她之下．论聪明才智，恐怕只
有那麽点小聪明。但她却不讨厌他碰触她。
他，正小心翼翼地碰著她的身子。
一瞬间的爱怜，由心到肌肤，她仿佛见到从前的自己，那
个仍然无忧无虑、不懂国仇家难的自己。那时候，她杀人没杀
得那麽狂，她只是一个很寻常、会怯懦的小女孩。、
北国千魅似是很遥远的梦，那胆弱的小女孩也消失不见
了，古意的躯体却是真实又热呼呼的。 ，
袁千岁觉得很怪异两人抱著怪异地热，怪异地令她猛然
好一阵心悸。 ‘
她的手指好奇地滑过他凸起的喉头，莲指停驻在他心窝处。
今日见他差点被桑大叔所杀，她分不清心底的焦切，是为
他亦或为尚未被铸成的剑?但不管因为哪个，眼下的她开始感
觉到自己有些动情了。 ‘
动了每个凡夫俗子孤单时都会想有个人陪在身边的念头。
她孤单，他也孤单。 ，
在这方面，他们是同类……
“你流汗了。”纤纤玉指擒著手绢，轻拭他额上的汗水。
“千岁，你……”古意被她突来的动作惊愕，停住了吻，挽。
住她的手，“我们可不可以再继续?，’既是宁愿了，宁愿那个人’
就是他，她便不会再扭捏。她轻扭著身子，看见他眼中深情似：
火，感受他身上传来源源不绝的雄性精力。
他悬在她身上呻吟著，指尖陷进床杨上厚厚的被单中，她
的动作在他下腹深处勾起一波波惊人的感官涟漪。 ’
“不行?，，她仰首嗅闻著他身上洁净的气味。
“我以为我是个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家伙，讨不得你喜
欢，没想到你会想要我!”他为她的主动亢奋著，傻里傻气地
道：“我真心感谢你，感谢老天，感谢紫蝶谷，感谢……” ，
“哪来这麽多的感谢!”她的唇抵著他的，想吻他却不晓得
该怎麽吻。“你不是爷爷不疼、姥姥不爱。”听他那麽说，她竟
生了丝心疼。
“现在我知道了!我爱你。到我们头发花白，我还是爱你
……”他拾起充满期待的炯亮晶瞳，“那你爱我吗?，，
袁千岁怔了怔，微愕地颔首。 ’
其实她并不确定自己对他的厌情，她并不想变成一个多
情的人，却在他的屏气注视之下，不由自主地缓缓点头。
“万岁!我只要有你爱我就好了!”古意欢天喜地，低首攫‘
住她粉嫩的唇，舌尖寻索著芳唇滑腻的内侧。“天呀!你怎会
这麽甜7’有力的手臂带著保护地圈住她，移动重心，免得压坏
了她。 ．
他要好好珍护她……
她唇内的芳甜，激起他男性的征服欲，她承认爱他的事
实，令他昏了头，胆大了起来，手爬进她衣衫里，滑腻的触感马
上令他心魂俱醉，他把下体的肿胀挤进她腿间柔软的地带。
随著每一下的缓缓摩擦，男性的巨大甜蜜地发疼著。 一
袁千岁浅浅地吟了声，娇躯因为他的撩弄开始微微颤抖，
好像她的身体每一处都被点起星星之火。
．． ‘‘再喊一次给我听。”古意大受鼓励，隔著衣物，缓缓摆动
起臀部。 ‘
这次，袁千岁反而咬著唇，将俏脸埋进他的胸膛。
“呵，这没什麽好害羞的，我死去的老爹说，天地之间最正
常的事，除了日月的升落，就是夫妻的房事。不只正常，还很
伟大。”古意没有半点局促不安，反而抱持平常态度。
一 袁千岁抬首，双颊微微泛红，像在思索他的话是真是假。
刚刚尚且不确定她的心情，但这会儿她却好喜欢面前这个
单纯的年轻人。她望著他的喉头，那儿显出他的呼吸极不平
顺，遂用粉舌轻轻一扫，感受到他心跳飞快的节拍跟自己一样。
“继续。”古意艰困地沙哑出声。
． 袁千岁亲吻著他下颚坚定的线条、脸颊，及他脸上每个能
触及的地方。她专心袭击著他颈间的敏感点，粉舌来回地扫
著，直到他整个身体为之颤抖。
古意呻吟著，她是如此美好与贴近，让他的两手忙著探索
她的娇躯。
“我好热。”她迎视他的炯炯眼神，附在他颈间呢喃著。无
从描摹的颤抖欲望紧紧闷藏在胸中。。
男女的区别，她已能明显地厌受到：那强健的手臂至手
肘，如山峦起伏的曲线，那麽结实有力。沉重的雄性气息包围
她，以往她只厌到无底洞的冷，现在身子却犹如置身烈火之中。
“我也是。”古意飞快卸下自己的衣服。方才他说夫妻间
的房事是天地间最正常的事，这会儿修长手指却在她微开的
前襟颤抖。
“你要做什麽7，_’她问，眼儿却不看他。 ，
．“我帮你把衣服解开…：可以吗?，’他舔了舔唇。她是这
麽娇美，这麽令人讶异，刚刚明明主动著，此时却怕看他。
袁千岁没办法摇头，轻轻点了点头。
古意忍著不表现得像头野兽，慢慢解开她的腰带，褪去罗
衫。一件薄薄的素白肚兜覆在丰满的曲线上，衬著红艳芙颊。
她的发因方才的激情，在床口上散乱著魅惑。
古意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白、粉、黑，都是女人最诱人的颜
色，此时她全献给了他。他双掌隔著肚兜，缓缓搓揉那两团高
盈丰满。 ‘
袁千岁几乎是同时地由唇畔溢出呻吟，古意看著她泛著
情欲的娇美脸蛋，终於忍不住扯下她的亵衣，粗喘著以火热的’
视线锁住两抹粉嫩的乳首。
见他神情沉醉，她不禁羞涩得将眼光瞄向别处。 ·．
衣帘外，有月光、还有春风。他的呼息忽远又忽近，似梦
还真。待他拾起粗茧的手掌轻触盈乳，两人同时大大喘了声。
厚掌托著浑圆的雪白，他低下头含住乳尖，轻轻舔弄、啃吮了
起来。
袁千岁身子颤抖著，她的思绪著了火，焚化成灰。神思恍
惚中，她感到自己似乎回到了千魅国。
她看见一大片的雪白，那是终年的冰天雪地。她穿著雪
衣，落雪纷纷，飞马逐日，引她追逐著太阳，拿著弓箭瞄准它。
阳光，在千魅国非常可贵，一年大约只有三个月能见到太
阳。她想把太阳射下来，永远放在千魅国，不让它离开，那麽，．
她国家的人民就不会过著悲惨黑暗的日子。
她感觉此时她的身子暖洋洋的，就如同追日时，阳光洒向
她般地光辉温煦，仿佛千魅国里再无黑暗。
她睁眸，没有太阳，身旁只有古意。
他用著热烈的吻，带著一丝野性地温著她冰冷的身。那
烫唇熨过了她的艳乳、皓腕、雪白的肩胛骨…_他把她缠得很
紧，大手插进她的发里，扣住她的头颅，要她全心全惫地回吻他。‘
“不要离开我。”突地，她泣吟一声，古意立刻尝到咸咸的
fLj水。
不要离开她，那个她心中的日阳!她这辈子就是活得太执
著了，可是她这份执著却又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别人，所以
总是活得好累。 ． 。
至极的疲累之中，她却瞧见了一丝曙光，那是古意带来的、
温暖。他真诚的情意、暖厚的掌、热烫的唇、火球般的身躯．：…
到底古意是太阳，还是太阳是他?
这一切会不会是她在作梦?这世上根本没有这麽好的人，．
她更不值得这麽好的人陪伴·…．．
- 古意吻著袁千岁的泪，既心疼又心喜他已冲破她心中那
层戒防，说出心底最害怕的事。
“我古意对天发誓，这辈子对袁千岁不离不弃，若有违背．
让我被五雷轰顶。”袁千岁幽幽地念道：“我念过一首诗：但愿
：人长久……”
“我不要千里共婵娟，分离的相思之苦教人难受。我们不
分离，这辈子死也不分开……”古意说著，嘴再次落向袁千岁
胸前，l舌头不停地轻扯舔舐著，高温聚集在她的四肢百骸，双
腿间开始热切地抽搐著要求满足。
他的勃起压著她，两个人都感受到那炽热的欲火之源。
“我……我想要你……”袁千岁小手徒劳地拉著被褥。
． 他的手探进她裙底，找到了裤头，解开固定住衣物的缎
带，然後停下来望著她半闭的星眸。
“快……我要你……”袁千岁催促著。
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温热的手隔著衬裤停在她腹
部，粗烈的呼吸显示他非常卖力地在控制欲望。
“我也想要你!但是……你确定吗?’’他全身蓄满爆发的力
量，斗大的汗水沿著额际落下。
． “这就是我的答案。”她双手探进他发问，吻上他的唇。
‘‘谢天谢地，你没说不。”古意的手指探进丝裙下，抚摸著
她为他敞开的腿间，拨开微覆著卷丝的柔软褶缝，长指进入
、她，威觉到她因为惊吓而抽搐，立刻停了下来。
袁千岁贴在古意唇上娇喘，令他更加为她意乱情迷。
。他用膝盖把她的腿分得更开，让他的手指能探得更深，然
後推进第二个指节，爱抚著丝滑的穴壁，那里正因异物入侵而
缩紧著。 。
袁千岁因为羞怯和激情燃烧而转开脸庞，任由古意继续
温柔地探寻。
他在她耳旁呻吟著，一手按著密处抖动的尖端，开始缓慢
’地来回动作，手指向深处挺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