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荷和玉林的亲事定了下来,老三的精神好了很多,。日子定下后老三就催着四丫给孩子多备点嫁妆,四丫叹口气,哪有钱呀。
看来李玉霖很重视敏荷,托了秋华送了一副银镯子几块花布,秋华掂了掂镯子:“谁说我们玉霖不开窍,那是没遇着让她开窍的人,看看,看看,就知道是个会疼人的。”
“三婶你快去吧”玉霖有点不好意思了。
“知道了,我就去,人常说: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这还没入洞房就开始撵媒人了,当心我告诉敏荷不让你入洞房”
玉霖无奈的看着秋华,使劲的叫了一声“三婶”。
“哎呦,哎呦,我就去还不行吗?就这么着急,得和三嫂说说让雨荷早点过门,别急坏了我大侄子.”秋华哈哈笑着走了
“老三媳妇这嘴呀,说不过他,”李二媳妇看着秋华背影摇头。
“说不过就不说,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二不说话是不说话,说话能噎死你。他这人慢性子,火上房不着急。有一回和村里人上山,回来下雨了,那人说:二哥快跑吧。他说:跑啥?前边没下雨是咋地?和他媳妇上地,他媳妇说你慢腾腾的快点不行?他说地也跑不了,你着啥急。就这样一个人,生不起气。
李玉霖的性子和他爸差不多,他娘常常让他爷俩气的蹦高。
李家送来一百块钱,说是让老三打酒喝。
四丫捧着这一百块钱有点犯难,她知道李家有些家底,可这一百块她觉着有点多。
“三哥你说我咋觉着好像卖闺女似的呢?心里不踏实。”
“别多想了,我看是玉霖的意思。”老三身体不好,可是脑子一直都比四丫想的多。
“你说事玉霖的意思?”
“嗯,我看玉霖早就看上小满了,要不这几年他咋不成亲?”
“你咋这样想?”四丫很迷糊
“唉,你呀,心里眼里就看不出别的,一根筋。”老三有担忧的看着四丫“这两年都是玉霖给我把脉,二哥说是玉霖自个要来的,李家大哥说让玉霖去县城,他坐堂的医馆归了县医院,李家大哥说玉霖医术好,跟县医院领导说好了他都没去,说等两年,我看八成就是等敏荷呢。”
“这事我咋不知道?”四丫很奇怪
“二哥跟我说地,我看他也看出玉霖的心思了,给我递话呐。敏荷那会儿还小,我想着过两年再说,唉,我还觉着敏荷小呐,这一晃就要给人家当儿媳妇了。”
“我都知道,你咋不知道,玉霖哥来咱家时,偷偷的瞅大姐,瞅着就挪不开眼,大姐就脸红,大姐还带我们去二娘家,玉霖哥对我们可好了,净悄悄的打听大姐的事,我就知道他稀罕大姐。就你傻。”敏瑜吃着东西说
四丫心里转不过弯来了,淑惠说敏荷先看上玉霖的这才提起这事,三哥说玉霖早看上敏荷了,就等着她长大,合着自个家丫头早有人盯着了,全家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不知道。我这还操的哪门子心呢。
四丫忽然觉得很失落,委屈,自个上蹿下跳的给她相看成了笑话,她想说,我不干了,你们爱咋办咋办吧,可是她就没任性过。
老三说::“好好地,你哭啥?”
“没啥,就想哭。”
四丫犯了犟劲,不理老三,也不理孩子,不吃饭就躺炕上瞪着眼不知道想啥。
老三叹口气,知道她转不过弯来了,让她自个想吧,转过来就好了。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钟声按点响起,四丫也按时去吃饭,按时下地干活,按时给老三熬药,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李玉霖来给老三把脉的时候四丫没像以往的迎他,进屋后她都没理他摔着帘子去了西屋。
老三讪讪的笑两声说:“你三婶闹气呐,你别往心里去。”
敏荷看见四丫甩着脸子进来,怕玉霖嗔心,就去了东屋,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齐敏荷你给我过来,知不知道羞臊啊你。”四丫一嗓子把敏荷叫了回来。敏荷听她妈这样叫她,挂不住了哇的哭了,捂着嘴跑出去了。
这边李玉霖和齐老三面面相觑,不知道咋好了
“玉霖你先回去,待会我再找你啊,敏荷要出门子了,你三婶心里舍不得,你别往心里去啊。”
“那行,我就先回了”李玉霖匆匆收拾了东西出来,他想找找敏荷,看她哭着跑哪去了。
敏荷去了淑惠屋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论淑惠咋问就是不吭声。
等敏荷哭够了才说“我妈这两天也不知道咋了一直在生气,今天给了玉霖脸子,我想过去看看,我妈就骂了我。”敏荷哭得抽抽搭搭,她从小没听过四丫说过一句重话,头一回还是在玉霖跟前,姑娘抹不开脸了。
淑惠纳闷了:”好好的咋生气了,你都要出门子的人了,咋会连你也气了,你爸哪,也不和你爸说话?”
“嗯,谁都不理,就和我弟说话,还说我们都是白眼狼。”敏荷红着眼睛还在抽泣。
“你也别委屈了,你妈说你两句就说你两句了,有啥可哭的,待会我问问咋回事。”淑惠说了敏荷两句“敏璋,你去把你七哥找来。”敏璋是淑惠的儿子,跟着敏瑜起名叫敏璋,敏瑜行七,敏璋行八。
敏璋把敏瑜找了来,十一二的男孩正是淘气的时候,也不知道敏璋在哪找着的,浑身的土,脸上还一道一道的灰。
“五婶找我有事?”敏瑜看见自个姐姐两眼通红“姐咋啦?五婶我姐咋啦,哭啥,玉霖哥欺负你啦?我找他去。”他以为李玉霖欺负了敏荷。
“没有,你先去洗洗脸。五婶有事问你。”
淑惠拉他出去拿扫帚疙瘩给他扫扫身上的土“又跑哪野去了,看这一身的土,跟土驴子似的。”
“嘿嘿,没去哪,跟翟远摔跤来着。”敏瑜笑嘻嘻的。
“你也不害臊,比人家翟远大两三岁,还叫你舅舅,天天的找人家摔跤。”淑惠数落他,敏瑜就笑嘻嘻听着。翟远是翟恒的儿子比敏瑜小两岁,个头倒是和敏瑜一般高,两人都跟着翟恒学功夫。
舀来水让他洗了脸,淑惠给他擦干净了“这多好,小脸干干净净的,才有个人样。”“哎呦,三婶又拧我脸。”淑惠给他擦完脸顺手拧了他一把。
“敏瑜我问你你妈这几天都和你说啥来,她生啥气呀?”淑惠等她坐下问他。
“我妈呀,嗨,这两天就听她磨叨了,都烦死了”敏瑜挠了挠头“他说我爸合着我姐欺负她,把她当猴耍”。
“啥时候欺负她了,还当猴耍?你爸啥事不都是依着她吗?”淑惠看向敏荷,敏荷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你们不明白了吧,我姐看上玉霖哥没和我妈说,我爸知道玉霖哥看上我姐也没和我妈说,我妈又找媒人到处给我姐相人他们还不说,最后我老姑回来一说我妈才知道,明白了吧。”
敏瑜说的绕口令似的,都绕进去了。
“越听越糊涂,”淑惠想了一会“敢情你妈嗔这事没跟她说了是吧。”
“就五婶是明白人”敏瑜背着手在地上转。
“装着跟个人似的,你看明白咋不劝劝你妈?”淑惠拿手指头点他脑门。
“我脑袋快让她磨叨成浆子了,还劝她?你快行行好吧。我看是我妈看着我姐要出门子了着急,这都是由头。”敏瑜躲着她手指头往外跑“五婶你去说吧,我妈听你的。”
找着病灶才好下药,淑惠问明白了找四丫一说,两人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久。
敏荷回去时四丫白了她一眼“会往外跑了是吧,丫头大了就是不中留。”老三看着敏荷笑了,此时气算是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嫁过女儿,不知道嫁女的心情,我出嫁的那几天我老娘烦躁的很。